深度專訪|我們真的想要讓孩子 變得更好【孩子的書屋-陳彥翰】

《孩子的書屋》創辦人陳俊朗(陳爸)在台東建立了一座橋梁,以真誠和陪伴為基石,致力於為弱勢孩子創造一個充滿溫暖、柔軟、包容的成長環境。在每個孩子心中,都藏著一顆夢想的種子,而這些種子在書屋中得到了充分的水和養分,長成夢想的樹苗,並開出希望的花朵。

孩子的書屋執行長-陳彥翰在承接父親的使命後,面對的不僅是機構的經營,還有對父親的思念與沈重的責任感。他的故事,交織著家庭的變遷、社區的發展,以及個人成長的心路歷程。透過彥翰的視角,我們得以窺見那份對孩子的關懷與責任,及其如何影響一代又一代的生命,通過教育、情感支持和社區聯繫,培養孩子的潛能,使書屋成為無數孩子心靈的庇護所,塑造未來的勇氣與信念。





Good Life(以下簡稱為GL):請您先自我介紹。

我是孩子的書屋董事長兼執行長,但我不太喜歡被人稱任何職稱,大家叫我彥翰就好。我是創辦人陳爸的大兒子,自2019年他離世後,接手了這項工作,到現在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。





GL:陳爸創立孩子的書屋契機為?

最初,陳爸並沒有刻意要成立什麼機構或組織。只因為當時他正準備考書記官,有了更多時間陪伴我和弟弟彥諦,因此就帶著我們去聽故事、寫功課、運動、打球和練功夫。後來,同學們看到後會感到好奇,也開始跟著過來,人數就逐漸增加。

還有另一個契機是,某天,學校一位故事媽媽因病請假,短時間內無法繼續來講故事。當下我就立刻跟老師說:「老師,我爸很會講故事,明天他可以來。」其實我還沒問過我爸。隔天回到家,我跟他提起這件事,他就說:「好,沒關係,你已經答應了,那就去吧,不能讓你丟臉。」結果他來後一炮而紅,跟大家玩成一片。

從那之後,他開始講故事,並把講故事的場地延伸到我們家。最初只有三、五個人,後來增加到十個、十五個,最後我們家的曬穀場擠滿了五、六十個小孩。有人打球,有人寫功課,還有一些小朋友手拉著手聊天,最後大家圍在一起聽我爸講故事。

有一次,爸爸在講故事時,一位同學的爸爸突然把他拉到外面,對他拳打腳踢。隔天我們去那位同學家整理時才發現,表面上這些人看起來只是偶爾髒髒的,但臉上也常常掛著笑容,並不會讓人感覺到他們背後不為人知的故事。然而,一個、兩個、三個、四個,好多好多類似的情況出現在我們的社區裡。爸爸突然意識到,這些問題非常龐大且複雜,不僅僅是家中的髒亂程度,還有父母失能和孩子受暴的情況都很嚴重。

最初,只是單純地對早餐店、麵店老闆娘以及附近能夠提供餐食的朋友說:「給這些孩子吃的,錢算我的。」後來,越來越多孩子來賒帳。當時我們家境也不太好,因為爸爸正在準備考試,沒有收入。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去結賬時,一個月竟然花了三萬多元。





就這樣,慢慢地做,逐漸形成了一位漢人爸爸在照顧這些需要幫助的小孩。由於爸爸在準備書記官考試,具備一些法律知識,許多媽媽也開始來找他幫忙處理孩子遇到的問題,比如誤入歧途,甚至涉及犯罪和司法糾紛。隨著時間的推移,從一個據點、兩個據點、三個據點,最後發展到了九個據點。

陳爸思考的是,如何讓這些家庭在概念上改變。所以他不僅帶小孩,大人也一起帶。會很直接對那些施暴或失能、狀況不佳的家長說:「沒關係,你們的未來我們一起承擔,一起成長。我也不會當爸爸,我也在學,你也不會,那沒關係,我們一起努力,至少不孤單。但請你不要再這樣對待孩子。」

隨著陳爸逐步承擔起這些責任,過去那些非常辛苦、充滿痛苦的人開始感受到力量和被信任的可能性。許多家長也在這個過程中加入,外地的專業人士聽到這些故事後,也深受感動選擇留在台東。就這樣,這個團體逐漸形成了組織和結構,最終發展成為協會,並於2015年成立了基金會。





GL:後來爸爸有考上書記官嗎?

沒有,專職做這個。

GL從您的角度,您會怎麼看待爸爸做的事情呢?

我覺得這整個過程可以分成好幾個階段。起初,他依然是那個故事爸爸,五、六十個兄弟姐妹們一起在我們家的時候,我覺得那段時光好快樂,好美好。

後來,我就出去讀書了。當我放假再回來時,已經有了「書屋」這個名稱,一切變得很不一樣。爸爸變得非常非常忙,沒有時間陪我們,因為他需要照顧更多有困難的家庭,以及更需要幫助的小孩,一直在處理各種問題,不斷地協調。

我離家讀書時是高中,那是青春期最關鍵的階段,但那段時間你會感覺到一種很強烈的孤立感。因為爸爸完全沒有時間打個電話給我,甚至在我畢業前,除了畢業典禮外,他只來看過我一次。其實我就在高雄,離家並不算遠。

從我上高中到2015年這段期間,我覺得自己幾乎是失去了爸爸。我知道他很辛苦,也一直忙於做對的事情。但是,作為兒子,我和爸爸之間的信任感,以及彼此深愛對方的感覺卻在這段時間裡逐漸消失了。我們原本可以彼此訴說那些無法與他人分享的話,他能夠理解我,我也能夠理解他,然而那種契合感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樣緊密。

直到2015年,爸爸才正式向我和弟弟彥諦道歉,承認他無法好好照顧和陪伴我們。那時,我們才開始慢慢地重新靠近一些,但很快,他2019年就離世了。





GL:從15年重新貼近到爸爸離世,其實才四年的時間非常短暫。

是的,非常短。陳爸以前曾經混過黑道,在我和弟弟彥諦面前,他是一位非常強硬且權威的父親,對於事情一律沒有商量的空間。然而,到了2015年,我能感受到他因為承擔這些責任而成長了許多,柔軟了多少。

那時,我也跟隨他的腳步,讀了高雄大學的財經法律系,考了三年的司法官,結果也沒有考上。

直到2018年年初,那是最後一次放榜,當時我才跟爸爸講,我覺得自己差不多該放手了,我們可以聊聊如何以很英雄的方式去完成應該完成的事情。

沒想到,短時間內他就離開了,不然以他的身體狀態、累積的智慧,柔軟的空間,我相信都可以為我、許多被他照顧的小孩和大人、以及書屋的夥伴們,甚至在做地方型照顧工作的人,都會是巨大的力量。他的離去,真的非常可惜。





GL:請與觀眾介紹書屋的使命,以及提供了什麼樣的資源給弱勢的孩子?

我們的全名叫「孩子的書屋」。以孩子為本,照顧孩子作為最基礎的需求來提供服務。從孩子開始,我們希望建構他接下來的10-15年,有一段安穩、足夠撐起來,最純粹童年。

結構式地進行社會、社區的知識系統。我們把社區知識系統分成四個部分:就學,學業和教育部分;就業,涵蓋經濟發展和經濟誘因,以及社會化學習、陪伴和支持;第三部分是就醫,關注身心健康和正確的觀念;最後一部分是就養,這是針對社區中最困難也是最關鍵的一環。

前三個部分都有希望值,但就養則是針對絕對弱勢,他們可能已經無法再逆轉整體趨勢。我們透過就養的方式來建立他們該有的尊嚴,並幫助他們形成自己的社群。





就學的部分,我們在社區中設有九個據點,這些據點像是社區裡照顧孩子的小中心,可能像是住家附近的教會、課後輔導班或安親班等,扮演著重要的角色。

當社區的耆老或里長聽到有狀況時,會來找我們協助。例如,里長發現有一家小孩一直在哭,便會告訴我們。得知後,我們會派社工去了解情況。如果家庭需要幫助,我們會介入或轉介;如果不需要,則會繼續觀察。

在據點持續進行陪伴工作,並在寒暑假或其他較長的休息時間裡,帶孩子參加更多具有挑戰性的學習活動,例如單車環島、獨木舟和登山。此外還有音樂,在我身後的這棟建築裡,我們自己建立了一個小型錄音室,並製作專輯,目前已經出了三張專輯。專輯發行後,會舉辦感恩音樂會,有時是售票的,有時則是免費,針對不同的觀眾群體進行演出。

從1999年開始這25年來,我們培養了不少專業的音樂人,當然很多都是靠自己的力量去累積成長的。現在有好幾位孩子又回到書屋,和小小孩們一起創作,提供專業的輔導和後製支援,讓書屋形成一個團隊,包裝和行銷活動,從而吸引更多人參與。

去年我們舉辦了兩場音樂會,共吸引了2,200名觀眾,場地設在表演藝術中心,活動名為「愛這世界音樂會」,演出的是我們去年發行的「第五道浪」專輯。





GL:請與我們分享幾位,您陪伴中印象深刻或成功的案例。

其實,我們很難準確地定義什麼是成功,但我認為可以以孩子是否找到自己作為評判的標準。


「找到自己」並不是指他要按照社會的標準賺取大量金錢或成為公認的成功人士,
而是他能夠掌控自己的生活,堅持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。無論貧富或遭遇好壞,只要他堅守自己的信念。


舉例來說,有一位孩子叫逸文。他從小不擅長溝通,情緒容易積壓,常常在課堂上摔椅子,甚至罵老師和逃學,雖然他並沒有完全混入黑道,但也算是一位典型的叛逆少年。因為家庭背景和情緒障礙的關係讓他一度感到非常痛苦,然而,當他接觸到吉他後,逐漸找到了自己的一些光亮。

我記得那時候我還是大哥哥,逸文想學吉他,於是來找我學習了第一首歌—張震嶽的《愛我別走》。在他開始認真練習並發表後,他意識到自己真的非常熱愛這件事,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。雖然在生活中,他仍然會罵人,依舊用非常生硬的方式表達愛,但當他拿起吉他,就會變另一個人。就像漫畫《烏龍派出所》裡的角色本田一樣,拿起吉他交流瞬間變得順暢自如。

在書屋的這些年,逸文成為了音樂組的組長,參與專輯的製作和創作,甚至接手許多案子。在陳爸離開後,他決定靠自己的力量去做真正想做的事,毅然離開了書屋,成立自己的音樂工作室。現在會接文化部和縣府的案子,從一個吊兒郎當的小孩,蛻變成一位能夠正襟危坐、結構嚴謹與人洽談的老闆,展現出承擔的樣子。雖然音樂這條路非常辛苦,但他依然堅持走下去。

我認為他是書屋教育理念成功的例子之一。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,變成了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成年人。就像所有孩子一樣,無論他們在家庭、學校、社區中經歷了怎樣的痛苦與磨難,但只要我們給他一把貝斯、一把吉他,讓他們騎過環島、滑過獨木舟,真的看過飛魚飛過,或許在某一天,某個時刻,就會有一個什麼東西突然打開,讓他碰到就能夠有自信,穩穩的跟你講話,並在這個基礎上成長出自己獨特的樣子。





音樂真的改變了好多小孩,其中還有一個孩子叫宇恩。他平時的溝通非常木訥。在去年的「愛這世界音樂會」上,我們安排了下午場和晚上場,晚上場幾乎變成了他的專場。他與桑布伊一起表演《路-Dalan》,他們的聲音彷彿能夠穿越海岸山脈到達中央山脈,再回傳到我們的村莊,既遙遠又深邃,非常動人。

在接下來的表演中,宇恩和Matzka合唱。合唱到一個階段時,Matzka便說:「小孩,今天這個場是你的,就往前吧!」。

宇恩勇敢地走到舞台中間,聚光燈打在他身上,面對超過千人的觀眾,自信地唱出來。這一刻你會感覺到,在陪伴的過程中,看著他面對各種困難,我們始終在他身邊,不斷地告訴他,不要放棄,也不用擔心,我們會一起走過這段路。


一點一滴地積累,直到此刻,似乎有一個新的芽悄然冒出。未來肯定還會有許多困難等著他,但我深信這是他成長過程中美麗的第一步。只要再給它足夠的水和一些夠好的肥料,它就有機會長成一棵大樹,並讓更多的芽在它的樹蔭下茁壯成長。


音樂會那天下午場我真的哭到不行,晚上場比較能控制情緒。因為我最後要上台致辭。上台時,我的臉上滿是淚水,哭得臉都腫起來了。希望今年還能夠做一張迷你專輯,很棒的案例還有很多,但第一個想到的會是音樂方面。

這個情景讓我回想起過去,我們一路累積這麼久的努力,從當年陳爸彈著吉他,閃耀著光芒的樣子,到今天,已經有好多小小的陳爸也拿起吉他,唱著歌,敲著鼓,並開始用自己有些彆扭和尷尬的方式,對弟弟妹妹們說:「你其實彈得不錯啊,我們慢慢來嘛。」


這一切讓我覺得,很有盼望,也很有力量。





GL:在19年陳爸去世之後,您接管了孩子的書屋,在這過程中您是如何管理,以及面對困難?

許多方法,我覺得這段時間是非常濃縮、非常精華的階段。但總結來說,核心就是四個字:「真心誠意」。如果再加四個字,那應該是「找到自己」。當你知道自己站在哪裡,知道自己是誰,並且用真心誠意與人交流時,即便你的表達技巧不佳、專業能力不足、規劃的東西不夠完美,但因為你有一顆希望事情能夠變好的心,希望它能真正被推進,這份真誠本身就會打動人。正是這些真心誠意推動著所有事物的進展,讓原本可能破裂、劍拔弩張的情況變得柔軟。

另一個關鍵是「孩子」。我們做的是孩子的工作,所以必須真心誠意地投入,必須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才能夠認真地與那些有衝突、尷尬或遇到困難的孩子對話。


我們的目標應該是「如何讓你變得更好」,而不是「你想完成什麼,我想完成什麼」。當你與孩子對視,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柔軟,事情便會開始朝著好的方向發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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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到孩子時,總是能感受到希望。成年人面對的許多事情是缺乏希望感的,日復一日的生活可能要經過很長時間才能見到成果。但當想到孩子,那份希望感會讓那些對自己放棄、對他人不信任的力量慢慢再找回來。所以,最關鍵還是真心誠意。真心誠意地面對所有對你質疑、不確定、挑戰的人。在這些過程中,也會留下了許多同樣懷著真心誠意的人,這股力量雖然微小,但匯聚起來的光卻非常明亮。


從一個陳爸,變成了許多小小的陳爸,我只是那個掌舵的人,不斷地告訴大家:「這邊是方向,我們不要走偏,回來,回來,回來。」





GL:除了九個據點之外,還開設了咖啡店。能否幫我們介紹一下黑孩子咖啡?

咖啡店不同階段的設定其實各不相同。黑孩子咖啡成立於2017年,2024年2月18日迎來七週年。一開始,我們的願景是希望讓這群黑孩子透過自己的雙手,將土磚屋慢慢轉變為咖啡廳,從硬變柔、從強烈變溫和,逐步從零開始,與團隊一起搭建出大場域。每天一點一滴的微小改變,讓他們真切感受到這個過程。

陳爸離開後,我將這個地方轉型為育成中心。就業的背後需要有經濟誘因,年輕人才有可能回來並留下來。地區的年輕化是必要的,只有年輕人夠多,才能擁有足夠的體力、動力和可能性來改變當下面臨的挑戰與困難。

我們將這個場域打造成為青年回流就業的輔導中心,或者大家也可以稱之為地方創生的機制。我希望透過這個機制實現落地生根的價值,讓這裡成為創生咖啡廳的雛形。

因黑孩子咖啡是由我們親手打造的土磚屋,在這個以自然建材構築的環境中,我們用正確的方式彼此相待。讓顧客都能感受到書屋的精神與溫度。

黑孩子咖啡還在不斷努力,雖然過程中經歷了不少起伏,團隊也換過好幾次,但只要堅持下去,我相信從這個據點開始,未來會衍生出更多如火鍋店、小早餐店等形式的社區企業,並且融入書屋的理念。這些店可能是由過去受到書屋照顧的人經營,或者是認同書屋精神的人,他們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員工、對待顧客、對待彼此。

我相信,社區的力量會從這樣的就業基礎上逐漸萌發出來,這只是起點,絕不是終點。





GL:接下來書屋還有什麼樣的發展方向與計畫呢?

在2021年,當陳爸離開滿兩年時,我開始思考我們需要回到起點,告訴大家我們的起源是在建和書屋,是陳爸陪著我們走過來的。那時,部落的耆老Paktaw Mumu提供了自己家閒置的透天厝,讓我們成立了第一個書屋—建和書屋。當時,我們發起了一個集資案,對建和書屋進行改建,使其空間更加開放,並且更貼近專業的教育領域。一樓則留給社區,用作部落的廚房。

這件事情的延伸會是回到就學的領域,我們希望在明年能成立一所屬於書屋的學校。目前,我們的照顧僅限於課後輔導,但經過盤點後發現,有很多孩子無法在主流教育體系中找到立足之地。因此,我們希望這些孩子不要再回到主流教育,而是進入書屋的學校,採用適合他們的方式個別對待,不要硬把孩子逼到只能讀書,而是希望利用他們的能力、優勢、程度來引導學習。





我們擁有很棒的地理環境和自然資源,書屋裡也有許多優秀的哥哥姐姐們。用這所學校來帶領那些無法在主流教育跑起來的孩子,幫助他們在另一種環境中成長。

希望學校能夠免收費,讓這些孩子們在寬廣自由的環境中自主選擇,勇敢逐夢,並且思考如何在成長後回饋社區。讓他們自主發現問題,通過對主題的深入鑽研,使學習成為一種快樂的體驗,並讓更多人理解這一理念,用這種方式對待所有在學的孩子。

慢慢地累積慢慢地做,但希望到2025年,我們能夠創建一所真正屬於書屋的學校。





GL:最後,您個人對於好好生活的定義?

「找到自己」

當你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之後,每天早上醒來,看著鏡子中的自己,對上自己的眼神,你不會感到愧對內心。你會感受到早晨吸進的空氣是香甜的,會很期待自己將會遇見什麼、能夠實現什麼,創造出怎樣的價值。

我認為,好好生活的關鍵就是找到自己。一旦找到了自己,接下來所面臨的困難、負擔、責任和悲傷,將會成為寶貴的養分。即便過程中你可能會流血流汗,甚至撞到牆、感到孤立。但我相信,當你找到自己的那一刻,所有這些經歷最終都會轉化成甘甜的成長歷程。


Picture of Nina 好好生活書店 影音編輯

Nina 好好生活書店 影音編輯

對我而言,宇宙是無盡的詩意,旅行是連結靈魂的方式, 透過旅行,尋找自己在這廣袤宇宙中的位置。 夢想是在埃及躺平一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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